☆、三十六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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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二天就回去了。”敏毓玩著電話線“爹，您問了幾次了，我好，哥也很好；啊，什麽呀，我哪裏對您不耐煩了？！唉，可不許您給他們臉子看啊。”
電話那頭說這什麽，讓敏毓嬌羞撅嘴。
“嗯，好的，知道了，聽話嘛！”敏毓停頓了很久又開口“爹還有什麽囑咐大哥的嗎？哦，沒了，那我掛電話了，你代我跟弟弟們問好，拜拜，娘。”又聽了幾句聽筒裏傳來的話，將電話掛上。
靳沛在一旁放下報紙“沐星揚真是不消停。”
“他越是不消停越是於我們有利。”敏毓坐在他沙發的扶手上“可惜他一直龜縮在蜀地，不肯出來。”
“耐心點。”靳沛拿著咖啡杯，咖啡的香氣彌散房間“雲翔就比你耐心好，不過再耐心也可不要拖了太久了。”
“他那個不是耐心，他那個磨磨蹭蹭。”敏毓手指觸碰桌上的紅玫瑰花“不知道他玩什麽花樣。”
“你這叫口是心非。”靳沛怎麽會不懂“嘴裏罵著，心裏不知怎麽護呢。”
敏毓吐吐舌“哥，你真要參加展雲飛的婚禮？”
靳沛愜意喝口咖啡“我正休假呢，有好戲幹嘛不看。”
姜燕入內“小姐，荷花姐傳來了消息。”
敏毓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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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
雲翔回到家，依照規矩換了衣服，去見父親。
還沒進書房，就看見有個陌生男子先從書房出來，雲翔沒有多想就擡腿入了書房。
“爹。”
展祖望臉色不好“哦，你回來了。”
“是。”雲翔捕捉著展祖望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爹，是兒子哪裏不對，您這麽生氣？”
“是！”展祖望負手在屋內踱步“真不知我做錯了什麽事，還是他在外面四年吃錯了什麽藥。”
雲翔上前一步“爹，生氣傷身，如果是我出了差錯，您盡管指出，有您指點我更能清楚自己錯哪兒了；但如果是大哥有什麽事讓爹生氣，那我要勸您想開些，他在外面四年經歷的事和人都不同，和您有些觀點不同也是有的。”
展祖望停步，瞧了次子一眼“唉，我過去總覺得你太不懂事，事事要我操心，現在你倒是懂事知禮了；怎麽雲飛就和你換了個呢？”
“爹，坐，到底什麽事？”雲翔扶他坐下“您也別悶在心中。”
“就是你上次說的事，家裏這麽多丫頭婆子，派誰去不好，偏要和阿超自己去。”展祖望看了眼桌上“親自去為蕭家那一大家子借宅子，還騙人說是我展家親戚；結果房東知道了實情，來退錢了；錢是小事，可說出去像什麽樣子，那蕭家如今是桐城誰都不願意沾的，他卻……”
“爹，這也說明大哥人善心好。”雲翔放緩了語調“雖然方式方法我不讚同，不過，他願意對自己所犯錯誤負責也是對的，只不過那孩子太小，難免需要長輩照顧，但蕭家只有二個出了事的姐姐；大哥顧念她們可憐也難免，但親戚二個字？這，爹……”
展祖望也是對這個不滿“人家指名道姓要將租金還給我，話裏話外，真是沒法說；我倒是不要緊，這要是讓奉天知道了，你和小敏的婚事還要不要啊！”
“爹，我知道你很生氣，但大哥脾氣吃軟不吃硬。”雲翔分析“此事不如不說，只當不知道，免得他又沖撞您；既然人家來還錢，也就說明不會再讓蕭家住了，她們肯定會借著小孩子來找大哥的……可這當口，他和紀家的婚事，不能不想著點紀叔和天虹的心情。”
“對，不能再讓那個喪門星纏著雲飛了。”展祖望被提醒“雲翔，你看此事？”
“不如交給天堯去辦，於公於私，他都會盡心盡力的。”雲翔可不想沾手此事“至於大哥那裏嘛，爹不是把家裏其他生意交給他了嘛，先前是他受傷，現在都好了就讓紀叔好好教他，反正以後他總要管的。”
不說展祖望都有些忘了，雲飛會受傷也是因為二個蕭家的丫頭“對，不能讓他再到外面去了，那個阿超什麽事都聽雲飛的，也不能留在他身邊了；上次還敢跟你動手，我看他也是在外面吃錯藥的。”簡直是反了，敢和主子家動手。
“爹，我先回屋了。”雲翔起身，後面的事他才不參與呢：爹你考慮的晚了，那個阿超好像已經被處理了。
展祖望嗯了聲“出去看見紀總管的話讓他來我這裏。”
“好。”雲翔走出書房：父親這麽多年的老生意人了，還不能辦好這些小事嘛，再說還有紀家父子呢；果然是借花獻佛手留香，借刀殺人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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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展雲飛和有童映華影子紀天虹的感情似乎也有突飛猛進之勢；但另他比較煩心的是阿超失蹤了，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沒行蹤，雖說成親之事不需要自己負責，但也有很多事要做，而且最近被紀總管壓在書房看賬本，有些空閑要出去時又遇見突然說要好好讀書學習的天虹抱著一大堆書籍來請教他。而每次問紀總管是否找到阿超，他都是搖頭。
這天，敏毓來接雲翔下班，他們約好一起到新開的餐館吃飯。
還沒走到繁華街道，只不過是一條普通街道上就看見曾經自己的輪椅，輪椅邊四個人有坐有立，輪椅上瘦弱的孩子還拿著好些東西，似乎整張輪椅就成了他們放東西的唯一之物。
流落街頭，是因為桐城沒有人會借房子給他們住，而讓他們住入乞丐匯聚的破廟之類，過去蕭雨鵑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也不肯，而現在她不敢！流落街頭，更有一點是因為展雲飛給他們的錢被人搶了。如今他們身無分文，頭頂沒有遮雨的一片瓦，腳下只有人來人往的街道，真是可謂到淒慘落魄到了極點。
而展雲飛，她們是怎麽都找不到，連阿超也看不到人影；蕭雨鵑好幾次都想沖上展家去鬧，但每次還未接近展家就會被人攔回來；那些人各個兇神惡煞的，說她要在桐城胡說一句就割了她的舌頭，又警告她敢去展家鬧事就將她們一家子全部賣到外地窯子裏去。
敏毓看見了她們，蕭雨鵑也看見了敏毓，短袖的粉嫩洋裝，戴在頸項間的寶石項鏈，白色的皮鞋，手腕上的碧透的玉鐲，就連她遮陽用的白色蕾絲洋傘都讓她嫉妒。
經過這幾日的無家可歸，蕭雨鵑是又累又餓。
敏毓沒有看她，還是看向了蕭家小五，那個孩子怯怯的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腿傷的關系，她臉上過去那種天真無邪的女孩嬌態完全消息了，現在只剩下驚恐和不安。
“看什麽看！”蕭雨鵑大吼。
敏毓沒有如何“真是世風日下，桐城街上竟然出現了沖人狂吠的野狗都沒人來管，看起來那位黃隊長是不太想做了；回頭問下伯父。”
“你不要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神氣！”蕭雨鵑還在吼“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氣多久。”
還不等敏毓回答，蕭雨鵑的肚子就不爭氣發出了聲響。敏毓輕笑“人不喝水三天就會死，不知道挨餓是能挨多少天。”
蕭雨鵑真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
敏毓看看手表，這塊手表是雲翔托人從法國買來的，就是在國外也才剛剛出現這種能戴在手腕上的小表，在國內更是少之又少“都這個時候了，失陪了蕭二姑娘，我和雲翔約了一起去吃飯。”
“混蛋！”蕭雨鵑的謾罵聲從身後傳來“都是混蛋！”不知她究竟在罵誰，或許都有吧。
四十五
終於到了展雲飛成親的日子了。
所以的程序都按照規矩來辦,桐城上下的名流也來不少觀禮的。展雲飛神清氣爽，帶新娘跨火盆，入家門，三叩九拜拜堂成親,然後送新娘入洞房。
展家也擺了三十多桌的酒宴來慶祝,展祖望不是不想開更多的,但想著還有雲翔，如果雲飛的場面過大,那雲翔……
“雲翔啊,何時能喝你的喜酒？”酒宴上那些名流都找雲翔喝酒。
“是啊，是啊,我們可都盼著呢。”
雲翔舉杯,看了身邊嬌俏的人一眼“這可怎麽辦？我們想在奉天辦洋式的，這樣看起來，在家還是要辦一回才是，你說呢？”
“辦就辦啊。”敏毓也很大方，舉起酒杯“到時候還請各位叔叔伯伯賞光哦。”
“一定一定。”去奉天他們是不夠格的，能和上官雄的女兒女婿打好關系，於公於私都是有利的。
比起對新郎的恭喜，反而是雲翔這裏聚集的人更多，再加上一個上官靳沛，那更是人都聚攏在此。展雲飛瞧著雲翔，現在他出現在哪裏就好像有無數的光芒都照耀著他，比起他，自己反而黯然失色。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能在紀總管那煩人的賬冊裏耐下，娘說的沒錯他還是展家大少爺，就算不是為了爭奪家業，也不能落於人後，特別還是過去一直不如自己的那人之後。
“大哥，恭喜。”
展雲飛回神，才發現雲翔和敏毓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兄弟二人心平氣和的喝了酒“多謝。”展雲飛微笑起“這次要多謝二娘了。”
“一家人嘛。”雲翔也微笑“大哥這麽說就見外了。”
展祖望今天也喝了不少酒，過來拍了二人的肩膀“對嘛，你們是親兄弟，就該如此，展家以後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雲飛和雲翔都看向紅光滿面的父親，還不等二人之中誰先開口，喜堂上是沖入一人。
眾人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就見那人一指“展雲飛，我看錯你了！”
來的不是別人，真是展雲飛的貼身跟班阿超，他灰頭土臉，臉上還帶著傷。
展雲飛見是不見多日的阿超是又驚又喜“阿超，你到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你。”
展祖望看向稍遠處敬酒的紀總管，紀總管也很吃驚，看向紀天堯，紀天堯完全無法相信阿超會回來。
展雲飛立刻撇下其他人，疾步走向他“你受傷了？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伸手。
阿超是練過武的人，他一手打開了展雲飛伸來的手“我去哪裏了，你會不知道嘛！如果你嫌我礙事，就直說，為何要用見不得人的手段？”
展雲飛一怔“阿超，你在說什麽啊？我哪有嫌棄你？”
阿超冷笑“還說沒有！偷偷摸摸將我送到外地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人暗算我，只可惜你忘了我也練過幾天武，派來的人這麽蹩腳像什麽樣子？”
展雲飛被他弄的完全是一頭霧水“什麽暗算？什麽外地？我沒有！”
阿超覺得他裝傻的表情很可笑“你是怕我會說在外面四年你一分錢都沒有賺到，工作的地方是去一個倒一個？還是怕我將你在外面四年的事情都說出來？展雲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人，其實你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你不僅把我弄到外地去，還對被你重傷的蕭家小五不管不問！要不是我回來遇見露宿街頭的蕭家人我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再管他們了，忙自己成親就不管了，嫌棄小五是個負擔了？！你知不知道蕭家已被趕出那個家無處可歸了。”
他當著所有客人的面叫喊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話；紀天堯立刻派人過去拉他，但阿超也是有些身手的，鬧大了，場面上反而更加難看。
展雲飛完全沒料到阿超會在此刻出現，也不知他為何會說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話；但他也很快就想到，轉身“爹，這是不是你讓人做的？阿超，蕭家！”
展祖望深深呼吸下“雲飛，有什麽話我們私下說。”
“爹，您不是不知道，阿超就像我兄弟一樣！”展雲飛突然覺得這些日子紀總管和天虹的舉動都是有所預謀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他又沒有錯！”
“如果真你是兄弟，四年時間也不夠勸你回家嗎？”敏毓放下了酒杯“如果是你兄弟，那麽今日這種場合他就不該當著這麽多賓客面的胡言亂語，讓你這個大哥顏面盡失！在我瞧來他不是個受盡委屈的弟弟，而更像個被人拋棄來喊冤不知好歹的奴才！”
阿超不能也不敢和她生氣，因為展雲翔已經微笑的走回她身邊了。從上次交手就可以知道，雲翔功夫不弱，比起過去是強了很多，不管他們“大少爺，若你不是這麽無情無義的人，那就去大門口瞧瞧，小五都瘦到什麽樣子了，還有雨鳳姑娘她們……”
“雲飛，不許去！”展祖望上前阻攔。
展雲飛卻沒有停留。
此刻紀天堯和其他人一起攔住展雲飛“妹夫，你別忘了，今兒個是你和天虹成親的日子；你去顧蕭家，那我妹妹呢？”
紀總管也趕來“是啊，雲飛，你不想想你爹、展家的名聲，也要顧忌一下天虹啊。”
此刻紀家人在展雲飛眼中都是陰謀家“紀叔，我問你，蕭家的事是你搞的鬼嗎？就為了天虹？她們有什麽錯？我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她們也是正派人家的女兒，是坐在這裏一些道貌岸然的混蛋欺辱了她們；反而卻說她們是喪門星，是禍害！結果我的家人不僅沒有同情之心，反而還幫著他們繼續作踐她們！”
“大哥。”雲翔也趕到他身邊，將他往旁邊推去“你有同情心我們都不反對，可也不能是現在，天虹還在新房等你，客人們也都還在，你不能現在出去。”
展祖望和魏夢嫻也趕來。
“是，雲翔說的對，你不能。”魏夢嫻此刻也被突發情況弄的六神無主，附和起。
展祖望也站在雲翔這邊“是啊，雲飛，不管如何，現在你不能出去。”
“你們都是騙子！”展雲飛推開了雲翔“瞞著我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我原以為天虹比起你們還好些，結果，哼！”
雲翔倒退一步，穩住身再度上前“大哥，你有事我來辦，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不敢當，傷了小五的是我！”展雲飛根本不領情，轉眼那目光充滿了鄙視“曾經喜歡雨鳳的也是我，視蕭家是我責任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怎敢勞煩如今沈穩幹練的弟弟呢。”
“大哥——”雲翔閃身攔住了他。
展雲飛冷哼“怎麽？為天虹心疼了？不過既然她今天嫁的是我，那麽輪不到你為她擔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都要承擔！”
雲翔握起了拳頭。
阿超從幾人話裏話外聽出了端倪：想來他沒有看錯，應該是展家的人聯手蒙騙了雲飛少爺，而不是他的主意；見雲翔握起了拳頭，也警惕起。
“讓開！”展雲飛好像聽到了雨鳳的哭聲。
展祖望又驚又怒“雲飛，你到底是怎麽了？！那個蕭家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你如此癡迷？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要拋下新婚妻子，還要對攔阻你犯錯的弟弟如此疾言厲色？”
“雲飛啊，你別這樣。”魏夢嫻拉住他“雲飛，兒子，你曾經喜歡那位雨鳳姑娘，娘可以理解，可現在，現在她都成那樣了，你幹嘛還要執迷不悟？！天虹有什麽比不過她的地方，雲飛，你想想天虹啊！”
展雲飛低頭看她“娘，不是我還癡迷，是我自責，我沒能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人，害她受了這麽多苦；現在她又如此，我怎能棄之不顧？其實當時我們已經二情相悅了，可惜沒等我和你說，她就慘遭橫禍；娘……我不能這樣拋棄雨鳳……要不是齊媽……”
魏夢嫻一把捂住兒子口“別說了，別說了。”
展雲飛拉開魏夢嫻的手“娘，讓我去，雨鳳現在需要我，蕭家現在也需要我。”
雲翔和天堯依然攔著他“你妻子現在更需要你留下。”
“蕭家需要你，蕭家需要的是你的錢！”品慧一言尖銳“你要不是展家大少爺，我看蕭家還會需要你多久！大少爺，說起來你也在外面這麽久了，怎麽這點都看不透？她們過去那是美人計，結果美人計不成，現在又是苦肉計，裝可憐博同情；雲飛啊，你不要這麽傻了，她們現在無路可走，肯定不能放開你了！”
“二娘，如果她們是心計這麽深的人，怎麽會容自己落入如今這種困境了？”展雲飛拉開母親的手，大聲反駁“雨鳳現在瘋癲也是聖心醫院的醫生診斷的，你怎麽可以說她是苦肉計呢？”
品慧被他吼的不由默聲。
敏毓走過去，擋在品慧面前“有什麽話私下不能說，你的婚宴上，就憑一個被調走的下人幾句話，你不聽雙親勸阻，不顧親朋阻攔，你是對外人充滿了同情心，但對家人的嚴苛是一點都沒變。”
展雲飛嘴角微動，什麽都不說，轉身就走“阿超，我們走！”
“太太！”魏夢嫻昏倒。
展祖望連忙扶住暈過去的夫人，所有人的註意力也從展雲飛這裏轉到魏夢嫻那裏，所有人都知道好好一場婚宴就這樣被攪亂。
也在此刻展族來參加婚禮的各房子弟組成了人墻，攔住了展雲飛的去路。
展家族長和展家大伯也都各自睨眼。
“大哥要我攔不住。”雲翔背對著展雲飛“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壞了展氏一族的名聲。”
“你要如何？”展雲飛也明白一拳難敵四掌。
展雲翔轉過身，目光深邃，朝來參加這個婚禮的人拱手“家門不幸，怎麽都勸不住；那就別怪今日我這個做弟弟就放肆了！展雲飛，今日你敢踏出這個門，就代表你放棄了‘展雲飛’這個名字和他所代表的的一切尊榮！從此後展家的一切都和你無關！”
展祖望聽了此言，不由驚詫“雲翔，你在說什麽……”
展家族長看著展祖望“養兒不教父之過，他今天為了那種女人連重病的母親都不顧，你還顧忌什麽！”龍頭杖瞧著地面。
“可也不能趕走他啊。”展祖望不能接受“這個家還是我做主！”
“你連這個兒子都管不住！”展家大伯怒道“二弟，展家還有其他子弟和女兒，我還想給閨女找個好婆家呢！”
雲翔這次沒有軟化，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大哥，如何決斷呢？”
展雲飛哈哈大笑起來“這恐怕就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沒錯！”雲翔一點沒否認“我告訴過你吧，你敢對不起天虹妹妹，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出了這扇門，誰敢資助你一分錢就是與我展雲翔為敵，與我整個桐城展氏為敵！！！”他笑的那般邪魅。
展祖望看著如此邪惡的展雲翔，明白了：他再一次為了挽回展雲飛而做起了壞人，這就是雲翔吧！寧可被人誤解也不解釋什麽。
“我也說過我不是回來和你爭家產的！”展雲飛也斬釘截鐵的說“我不稀罕展家的一切，你既然那麽想要就拿去吧。”
“那在場的人都是見證，小邱，拿筆墨來。”展雲翔也不退讓“我對拋棄自己父母丟棄自己姓名的男人無法信任，白紙黑字寫下來，如何，展雲飛，哦，該叫你蘇慕白了，敢不敢留下會自己的話留下證明？！”
展雲飛挺起胸膛“有何不敢！”
展祖望看著二個兒子爭鋒以對，卻覺得喉頭打結，完全說不出話來。
小邱準備的筆墨也是急急忙忙間從書房拿來的，用木盤裝著，送到了展雲飛面前。
展雲翔看著他“你想清楚！不要以後後悔現在的沖動，大哥，你要想清楚，大娘昏迷、你的新婦也還在滿心期待歡喜今日，大哥……”
展雲飛完全不管，他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落敗於展雲翔，拿了沾了墨汁的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和展家脫離一切關系，不拿展家一分錢的文字；然後扔掉毛筆，將那張簽了名字的紙扔向了展雲翔，冷笑蔑視“這樣，夠了吧！”
展雲翔彎腰撿起那張紙，斷絕書！落款，日期一個不拉。
紀天堯見狀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展雲飛，你只管你自己嗎？天虹怎麽辦？！”
紀總管也是恨的眼睛瞪的老大，轉身又擺出了擔心的臉“老爺，大少爺，天虹，不能這樣啊，老爺……”似乎語句都不能組織起來的傷心。
展祖望倒平靜了下來“讓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挨過幾天。”雲翔做的沒錯，他這次要徹底改正展雲飛動不動就拿離家出走做威脅的壞習慣！
展雲飛望著父親“我上次一走就是四年，這次不會再回來了！”竟然連父親都看不起他，站在了雲翔身邊，可惡！他非要證明給他們看！
四十六
因為魏夢嫻昏倒,所以紀天虹還沒有經歷新嫁娘羞澀的新婚之夜就被迫來伺候婆婆，而外面傳的愈演愈烈關於丈夫和蕭雨鳳的流言也是讓她黯然傷神的事，還要面對丈夫任性的離家出走，所以嫁進來還沒有十天,她就也病倒了。
東邊是陰霾低氣壓讓展家氣氛也低了些。
展祖望雖在婚宴上幫著雲翔,但他心裏還是希冀長子能回來。
那張斷絕書,展雲翔被沒有給他，還是將其供在了展家祠堂中。展祖望雖然有些惱,但也無可奈何：他多希望他們兄弟齊心協力,展家在二人的努力下能更加龐大；哪知道雲飛這麽不爭氣，被一個戲子迷的連母親都不管了。
他真是很失望：難道註定展家是有一個是好的,一個是討債的？難掩失望的心情。
“老爺,現在雲飛的親事都辦完了。”品慧端著糕點和蓮子羹過來“那雲翔的呢？”
“去奉天的事不是都說好了嘛。”展祖望心裏煩“再說了，你也知道他們肯定是要在奉天辦婚禮的。”
“雖說是在奉天辦，可我們也不能一點都不幫忙吧。”品慧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難道全部靠在親家頭上啊，這讓以後雲翔在大帥家多尷尬啊。”
展祖望也不知其中厲害的人“你也不要多嘴，我已經拿出五萬交給雲翔了，讓他去辦奉天的典禮。”
五萬？！品慧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老爺？”真是萬分感動。
展祖望摟過她安撫“如今，家裏是你家外是雲翔，我都清楚的，這次去奉天，我另外準備了二萬，不過是你啊，到了奉天見了未來親家不要亂說話。”
品慧現在只會點頭了。
展祖望摟著她“希望雲飛在我們走之前能夠回心轉意。”
展雲飛既然走了這一步，那雲翔是怎麽都不會讓他回轉了的。品慧面上不能顯露所想，反而嘆口氣“想來天虹那孩子也怪可憐的，剛進門就遇見這種事，唉，連她病了我也找不到人去告訴。
“你多費心。”展祖望也是惋惜，可事已如此“夢嫻也還在病榻上。”
品慧將蓮子羹端給他“我會的，就是覺得大姐本來不是很喜歡天虹的嘛，怎麽好像成了她兒媳反而有些疏遠了呢？”
“夢嫻病著，雲飛又這樣，她只能對跟前的人不滿了。”展祖望接過，吃了一口，提起東邊也是愁眉“你有空就勸勸天虹，想開些，以後都會好的。”
品慧只能點點頭：好？那就走著瞧！
“老爺，紀總管來了。”春河通告。
不一會兒紀總管興沖沖而來，站在了他面前，看上去可不是很好。
展祖望沈聲“我這次讓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雲翔在婚宴上說的話也包括了你。”
紀總管臉色不好“老爺……”
展祖望擡手示意他莫言“動不動就拿離家出走威脅，說什麽不要做展家人！我就是要他徹底明白我不是非要他不可！不許資助他半個子，不然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紀總管默聲，只是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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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
靳沛將葡萄酒遞給展雲翔，二人碰杯“做的不錯。”
“這些在大哥面前真不值一提。”雲翔搖搖頭。
靳沛喝了口“殺人容易殺心難，收買人簡單收買心難，展家那些人現在是看在利益的面上幫你，接下去你要好好收其心，哪家沒秘密啊，雲翔，你要恩威並重。”
敏毓挽住他“哥，你不怕把他教的青出一藍而勝於藍？”她不擔心，反而覺得與有榮焉。
雲翔點頭“是，大哥說的沒錯。”
靳沛刮了敏毓鼻尖“雲翔變強也是雲翔，我的妹夫；小敏，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沒別的本事。”敏毓歪頭看向雲翔“就只會使用暴力手段，我爹是大軍閥，我就是小軍閥！敢對不起我，大卸你八塊。”
雲翔摸摸眉角“大哥，再說下去全屍都留不下了。”
靳沛拍拍雲翔肩膀“她的脾氣要不是在意哪會理睬你半分，你是好是壞，是風流還是正經她連眼睛都不會眨，真有那時候你才該哭。”
靳沛看見敏毓使來的眼色，找了個借口先離開。
雲翔也看出敏毓有話要對他說“先說好，什麽拖二年再嫁的話我不愛聽。”
“你就這麽沒自信？還是對我不信任？”敏毓努努嘴。
雲翔拉住她的手“就是因為太緊張了，你要不是大帥的千金，現在肯定是我老婆，說不定還有小翔了。”
敏毓白他一眼，然後正經的說“這是我的打算，因為說過不會再不顧忌你就自作主張；這次我去上海遇見了過去的家庭教師，他現在上海的覆旦公學任教，雲翔，我想讀書。”
展雲翔剛想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被她反握住雙手。
敏毓很認真的說“因為腿的關系，我一直都是在家請私人教師授課的……我知道自己任性，我想在覆旦公學專修商科，這事一定要事先和你說好；因為可能結婚後你我就要分居二地。”
“你的意思是結婚後去上海讀書？”雲翔明白了。
“其實我也想考驗一下我們的感情。”敏毓和他額頭相碰“雲翔，大道理和什麽為了理想的話都是空話，我想讀書一來是想彌補過去的些許遺憾，也是想完善自己。”
雲翔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眼“那麽就算我反對你還是要讀。”
“所以才和你商量，希望能有個你滿意我也不必遺憾的結果。”她直往著他的眼並不躲閃“我們現在還年輕，雲翔，難道你不願意我更出色嗎？”
雲翔擡手摁住她後腦“說實話，不願意！”
“沙文主義。”敏毓嬌瞪他，不過又說“你說歷史就是這麽有意思，沙文主義的說法源自於法國皇帝拿破侖的一個手下尼古拉沙文，可法國男人的浪漫卻也是全世界皆知的，當有人稱讚他們的妻子甚至向他們的妻子求愛時，法國男人卻覺得是榮光，因為他有一位漂亮又迷人的太太。”
“你可以漂亮但迷我一人就可以了。”展雲翔接口“我可不是浪漫的法國男子，小敏，我的自私不亞於你。”
“那讀書的事你到底怎麽想的？”話題扯遠了，她又拉回來“同意與否？”
展雲翔搖頭“不同意。”放開她，雙手環胸“不行，我不喜歡和你分居，特別是結婚之後。”
想看看她會是如何的反應。
敏毓撇撇嘴“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就請個英俊非凡的男老師，天天趁你上班跟他關一屋上課；唉，先說好啊，會不會日久生情，我可不知道的。”
“你敢！”雲翔捏捏她鼓起的腮。
敏毓不服氣“有什麽不敢的，我連棺材都敢送，找個男老師算什麽，或許啊，我還不止找一個，讓我算算哦，商科要學幾門課程，門門課我都要找個英俊的老師。”邊說邊驕傲的擡高下顎。
雲翔忍不住捏她下顎“讀這個需要幾年？”
“三年。”敏毓回答“和奉天軍校一樣。”
雲翔將她的手拉放在自己手中“所以三年我們不能要孩子。”總不能讓她挺個肚子去上課吧。
“如果你同意的話，是的。”敏毓也知道他這裏容易過，但父母那裏未必“其實我也想趁這三年讓你集中精力把工廠搞起來，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們再考慮其他。”
“讀書的事讓我想想。”雲翔沒有立刻答覆她“我也希望這場婚姻不是束縛你的枷鎖，把大帥的掌上明珠帶回家也不能完全遮住這明珠的光彩，如果這樣當它不再明亮光澤或許我就不會珍惜了。”
敏毓凝望著他“我不會讓自己失去光彩的，雲翔，我也希望很多年後你依然能夠很驕傲的把我介紹給你的親朋好友，且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只剩浮於表面的恩愛；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還不太了解這個竅門，但我真的再努力；我覺得再讀書會讓我盡快找到這個法門。”
他感覺到了，她不再獨斷“我考慮下。”
敏毓沒有逼他“好。”伸手抱住他。
“怎麽了？”感覺她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敏毓靠著他“不知道，我不想失去你的這種感覺牢牢抓著我，讓我覺得自己總不夠好，不夠優秀；沒事，我也不知怎麽了。”
“原來這種感覺不單單是我有。”雲翔沒有笑話她，抱緊她“我們二個不再一起天地都不答應了。”
敏毓貼在他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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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說這什麽，讓敏毓嬌羞撅嘴。
“嗯，好的，知道了，聽話嘛！”敏毓停頓了很久又開口“爹還有什麽囑咐大哥的嗎？哦，沒了，那我掛電話了，你代我跟弟弟們問好，拜拜，娘。”又聽了幾句聽筒裏傳來的話，將電話掛上。
靳沛在一旁放下報紙“沐星揚真是不消停。”
“他越是不消停越是於我們有利。”敏毓坐在他沙發的扶手上“可惜他一直龜縮在蜀地，不肯出來。”
“耐心點。”靳沛拿著咖啡杯，咖啡的香氣彌散房間“雲翔就比你耐心好，不過再耐心也可不要拖了太久了。”
“他那個不是耐心，他那個磨磨蹭蹭。”敏毓手指觸碰桌上的紅玫瑰花“不知道他玩什麽花樣。”
“你這叫口是心非。”靳沛怎麽會不懂“嘴裏罵著，心裏不知怎麽護呢。”
敏毓吐吐舌“哥，你真要參加展雲飛的婚禮？”
靳沛愜意喝口咖啡“我正休假呢，有好戲幹嘛不看。”
姜燕入內“小姐，荷花姐傳來了消息。”
敏毓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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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
雲翔回到家，依照規矩換了衣服，去見父親。
還沒進書房，就看見有個陌生男子先從書房出來，雲翔沒有多想就擡腿入了書房。
“爹。”
展祖望臉色不好“哦，你回來了。”
“是。”雲翔捕捉著展祖望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爹，是兒子哪裏不對，您這麽生氣？”
“是！”展祖望負手在屋內踱步“真不知我做錯了什麽事，還是他在外面四年吃錯了什麽藥。”
雲翔上前一步“爹，生氣傷身，如果是我出了差錯，您盡管指出，有您指點我更能清楚自己錯哪兒了；但如果是大哥有什麽事讓爹生氣，那我要勸您想開些，他在外面四年經歷的事和人都不同，和您有些觀點不同也是有的。”
展祖望停步，瞧了次子一眼“唉，我過去總覺得你太不懂事，事事要我操心，現在你倒是懂事知禮了；怎麽雲飛就和你換了個呢？”
“爹，坐，到底什麽事？”雲翔扶他坐下“您也別悶在心中。”
“就是你上次說的事，家裏這麽多丫頭婆子，派誰去不好，偏要和阿超自己去。”展祖望看了眼桌上“親自去為蕭家那一大家子借宅子，還騙人說是我展家親戚；結果房東知道了實情，來退錢了；錢是小事，可說出去像什麽樣子，那蕭家如今是桐城誰都不願意沾的，他卻……”
“爹，這也說明大哥人善心好。”雲翔放緩了語調“雖然方式方法我不讚同，不過，他願意對自己所犯錯誤負責也是對的，只不過那孩子太小，難免需要長輩照顧，但蕭家只有二個出了事的姐姐；大哥顧念她們可憐也難免，但親戚二個字？這，爹……”
展祖望也是對這個不滿“人家指名道姓要將租金還給我，話裏話外，真是沒法說；我倒是不要緊，這要是讓奉天知道了，你和小敏的婚事還要不要啊！”
“爹，我知道你很生氣，但大哥脾氣吃軟不吃硬。”雲翔分析“此事不如不說，只當不知道，免得他又沖撞您；既然人家來還錢，也就說明不會再讓蕭家住了，她們肯定會借著小孩子來找大哥的……可這當口，他和紀家的婚事，不能不想著點紀叔和天虹的心情。”
“對，不能再讓那個喪門星纏著雲飛了。”展祖望被提醒“雲翔，你看此事？”
“不如交給天堯去辦，於公於私，他都會盡心盡力的。”雲翔可不想沾手此事“至於大哥那裏嘛，爹不是把家裏其他生意交給他了嘛，先前是他受傷，現在都好了就讓紀叔好好教他，反正以後他總要管的。”
不說展祖望都有些忘了，雲飛會受傷也是因為二個蕭家的丫頭“對，不能讓他再到外面去了，那個阿超什麽事都聽雲飛的，也不能留在他身邊了；上次還敢跟你動手，我看他也是在外面吃錯藥的。”簡直是反了，敢和主子家動手。
“爹，我先回屋了。”雲翔起身，後面的事他才不參與呢：爹你考慮的晚了，那個阿超好像已經被處理了。
展祖望嗯了聲“出去看見紀總管的話讓他來我這裏。”
“好。”雲翔走出書房：父親這麽多年的老生意人了，還不能辦好這些小事嘛，再說還有紀家父子呢；果然是借花獻佛手留香，借刀殺人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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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展雲飛和有童映華影子紀天虹的感情似乎也有突飛猛進之勢；但另他比較煩心的是阿超失蹤了，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沒行蹤，雖說成親之事不需要自己負責，但也有很多事要做，而且最近被紀總管壓在書房看賬本，有些空閑要出去時又遇見突然說要好好讀書學習的天虹抱著一大堆書籍來請教他。而每次問紀總管是否找到阿超，他都是搖頭。
這天，敏毓來接雲翔下班，他們約好一起到新開的餐館吃飯。
還沒走到繁華街道，只不過是一條普通街道上就看見曾經自己的輪椅，輪椅邊四個人有坐有立，輪椅上瘦弱的孩子還拿著好些東西，似乎整張輪椅就成了他們放東西的唯一之物。
流落街頭，是因為桐城沒有人會借房子給他們住，而讓他們住入乞丐匯聚的破廟之類，過去蕭雨鵑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也不肯，而現在她不敢！流落街頭，更有一點是因為展雲飛給他們的錢被人搶了。如今他們身無分文，頭頂沒有遮雨的一片瓦，腳下只有人來人往的街道，真是可謂到淒慘落魄到了極點。
而展雲飛，她們是怎麽都找不到，連阿超也看不到人影；蕭雨鵑好幾次都想沖上展家去鬧，但每次還未接近展家就會被人攔回來；那些人各個兇神惡煞的，說她要在桐城胡說一句就割了她的舌頭，又警告她敢去展家鬧事就將她們一家子全部賣到外地窯子裏去。
敏毓看見了她們，蕭雨鵑也看見了敏毓，短袖的粉嫩洋裝，戴在頸項間的寶石項鏈，白色的皮鞋，手腕上的碧透的玉鐲，就連她遮陽用的白色蕾絲洋傘都讓她嫉妒。
經過這幾日的無家可歸，蕭雨鵑是又累又餓。
敏毓沒有看她，還是看向了蕭家小五，那個孩子怯怯的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腿傷的關系，她臉上過去那種天真無邪的女孩嬌態完全消息了，現在只剩下驚恐和不安。
“看什麽看！”蕭雨鵑大吼。
敏毓沒有如何“真是世風日下，桐城街上竟然出現了沖人狂吠的野狗都沒人來管，看起來那位黃隊長是不太想做了；回頭問下伯父。”
“你不要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神氣！”蕭雨鵑還在吼“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氣多久。”
還不等敏毓回答，蕭雨鵑的肚子就不爭氣發出了聲響。敏毓輕笑“人不喝水三天就會死，不知道挨餓是能挨多少天。”
蕭雨鵑真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
敏毓看看手表，這塊手表是雲翔托人從法國買來的，就是在國外也才剛剛出現這種能戴在手腕上的小表，在國內更是少之又少“都這個時候了，失陪了蕭二姑娘，我和雲翔約了一起去吃飯。”
“混蛋！”蕭雨鵑的謾罵聲從身後傳來“都是混蛋！”不知她究竟在罵誰，或許都有吧。
四十五
終於到了展雲飛成親的日子了。
所以的程序都按照規矩來辦,桐城上下的名流也來不少觀禮的。展雲飛神清氣爽，帶新娘跨火盆，入家門，三叩九拜拜堂成親,然後送新娘入洞房。
展家也擺了三十多桌的酒宴來慶祝,展祖望不是不想開更多的,但想著還有雲翔，如果雲飛的場面過大,那雲翔……
“雲翔啊,何時能喝你的喜酒？”酒宴上那些名流都找雲翔喝酒。
“是啊，是啊,我們可都盼著呢。”
雲翔舉杯,看了身邊嬌俏的人一眼“這可怎麽辦？我們想在奉天辦洋式的，這樣看起來，在家還是要辦一回才是，你說呢？”
“辦就辦啊。”敏毓也很大方，舉起酒杯“到時候還請各位叔叔伯伯賞光哦。”
“一定一定。”去奉天他們是不夠格的，能和上官雄的女兒女婿打好關系，於公於私都是有利的。
比起對新郎的恭喜，反而是雲翔這裏聚集的人更多，再加上一個上官靳沛，那更是人都聚攏在此。展雲飛瞧著雲翔，現在他出現在哪裏就好像有無數的光芒都照耀著他，比起他，自己反而黯然失色。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能在紀總管那煩人的賬冊裏耐下，娘說的沒錯他還是展家大少爺，就算不是為了爭奪家業，也不能落於人後，特別還是過去一直不如自己的那人之後。
“大哥，恭喜。”
展雲飛回神，才發現雲翔和敏毓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兄弟二人心平氣和的喝了酒“多謝。”展雲飛微笑起“這次要多謝二娘了。”
“一家人嘛。”雲翔也微笑“大哥這麽說就見外了。”
展祖望今天也喝了不少酒，過來拍了二人的肩膀“對嘛，你們是親兄弟，就該如此，展家以後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雲飛和雲翔都看向紅光滿面的父親，還不等二人之中誰先開口，喜堂上是沖入一人。
眾人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就見那人一指“展雲飛，我看錯你了！”
來的不是別人，真是展雲飛的貼身跟班阿超，他灰頭土臉，臉上還帶著傷。
展雲飛見是不見多日的阿超是又驚又喜“阿超，你到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你。”
展祖望看向稍遠處敬酒的紀總管，紀總管也很吃驚，看向紀天堯，紀天堯完全無法相信阿超會回來。
展雲飛立刻撇下其他人，疾步走向他“你受傷了？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伸手。
阿超是練過武的人，他一手打開了展雲飛伸來的手“我去哪裏了，你會不知道嘛！如果你嫌我礙事，就直說，為何要用見不得人的手段？”
展雲飛一怔“阿超，你在說什麽啊？我哪有嫌棄你？”
阿超冷笑“還說沒有！偷偷摸摸將我送到外地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人暗算我，只可惜你忘了我也練過幾天武，派來的人這麽蹩腳像什麽樣子？”
展雲飛被他弄的完全是一頭霧水“什麽暗算？什麽外地？我沒有！”
阿超覺得他裝傻的表情很可笑“你是怕我會說在外面四年你一分錢都沒有賺到，工作的地方是去一個倒一個？還是怕我將你在外面四年的事情都說出來？展雲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人，其實你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你不僅把我弄到外地去，還對被你重傷的蕭家小五不管不問！要不是我回來遇見露宿街頭的蕭家人我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再管他們了，忙自己成親就不管了，嫌棄小五是個負擔了？！你知不知道蕭家已被趕出那個家無處可歸了。”
他當著所有客人的面叫喊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話；紀天堯立刻派人過去拉他，但阿超也是有些身手的，鬧大了，場面上反而更加難看。
展雲飛完全沒料到阿超會在此刻出現，也不知他為何會說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話；但他也很快就想到，轉身“爹，這是不是你讓人做的？阿超，蕭家！”
展祖望深深呼吸下“雲飛，有什麽話我們私下說。”
“爹，您不是不知道，阿超就像我兄弟一樣！”展雲飛突然覺得這些日子紀總管和天虹的舉動都是有所預謀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他又沒有錯！”
“如果真你是兄弟，四年時間也不夠勸你回家嗎？”敏毓放下了酒杯“如果是你兄弟，那麽今日這種場合他就不該當著這麽多賓客面的胡言亂語，讓你這個大哥顏面盡失！在我瞧來他不是個受盡委屈的弟弟，而更像個被人拋棄來喊冤不知好歹的奴才！”
阿超不能也不敢和她生氣，因為展雲翔已經微笑的走回她身邊了。從上次交手就可以知道，雲翔功夫不弱，比起過去是強了很多，不管他們“大少爺，若你不是這麽無情無義的人，那就去大門口瞧瞧，小五都瘦到什麽樣子了，還有雨鳳姑娘她們……”
“雲飛，不許去！”展祖望上前阻攔。
展雲飛卻沒有停留。
此刻紀天堯和其他人一起攔住展雲飛“妹夫，你別忘了，今兒個是你和天虹成親的日子；你去顧蕭家，那我妹妹呢？”
紀總管也趕來“是啊，雲飛，你不想想你爹、展家的名聲，也要顧忌一下天虹啊。”
此刻紀家人在展雲飛眼中都是陰謀家“紀叔，我問你，蕭家的事是你搞的鬼嗎？就為了天虹？她們有什麽錯？我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她們也是正派人家的女兒，是坐在這裏一些道貌岸然的混蛋欺辱了她們；反而卻說她們是喪門星，是禍害！結果我的家人不僅沒有同情之心，反而還幫著他們繼續作踐她們！”
“大哥。”雲翔也趕到他身邊，將他往旁邊推去“你有同情心我們都不反對，可也不能是現在，天虹還在新房等你，客人們也都還在，你不能現在出去。”
展祖望和魏夢嫻也趕來。
“是，雲翔說的對，你不能。”魏夢嫻此刻也被突發情況弄的六神無主，附和起。
展祖望也站在雲翔這邊“是啊，雲飛，不管如何，現在你不能出去。”
“你們都是騙子！”展雲飛推開了雲翔“瞞著我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我原以為天虹比起你們還好些，結果，哼！”
雲翔倒退一步，穩住身再度上前“大哥，你有事我來辦，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不敢當，傷了小五的是我！”展雲飛根本不領情，轉眼那目光充滿了鄙視“曾經喜歡雨鳳的也是我，視蕭家是我責任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怎敢勞煩如今沈穩幹練的弟弟呢。”
“大哥——”雲翔閃身攔住了他。
展雲飛冷哼“怎麽？為天虹心疼了？不過既然她今天嫁的是我，那麽輪不到你為她擔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都要承擔！”
雲翔握起了拳頭。
阿超從幾人話裏話外聽出了端倪：想來他沒有看錯，應該是展家的人聯手蒙騙了雲飛少爺，而不是他的主意；見雲翔握起了拳頭，也警惕起。
“讓開！”展雲飛好像聽到了雨鳳的哭聲。
展祖望又驚又怒“雲飛，你到底是怎麽了？！那個蕭家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你如此癡迷？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你要拋下新婚妻子，還要對攔阻你犯錯的弟弟如此疾言厲色？”
“雲飛啊，你別這樣。”魏夢嫻拉住他“雲飛，兒子，你曾經喜歡那位雨鳳姑娘，娘可以理解，可現在，現在她都成那樣了，你幹嘛還要執迷不悟？！天虹有什麽比不過她的地方，雲飛，你想想天虹啊！”
展雲飛低頭看她“娘，不是我還癡迷，是我自責，我沒能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人，害她受了這麽多苦；現在她又如此，我怎能棄之不顧？其實當時我們已經二情相悅了，可惜沒等我和你說，她就慘遭橫禍；娘……我不能這樣拋棄雨鳳……要不是齊媽……”
魏夢嫻一把捂住兒子口“別說了，別說了。”
展雲飛拉開魏夢嫻的手“娘，讓我去，雨鳳現在需要我，蕭家現在也需要我。”
雲翔和天堯依然攔著他“你妻子現在更需要你留下。”
“蕭家需要你，蕭家需要的是你的錢！”品慧一言尖銳“你要不是展家大少爺，我看蕭家還會需要你多久！大少爺，說起來你也在外面這麽久了，怎麽這點都看不透？她們過去那是美人計，結果美人計不成，現在又是苦肉計，裝可憐博同情；雲飛啊，你不要這麽傻了，她們現在無路可走，肯定不能放開你了！”
“二娘，如果她們是心計這麽深的人，怎麽會容自己落入如今這種困境了？”展雲飛拉開母親的手，大聲反駁“雨鳳現在瘋癲也是聖心醫院的醫生診斷的，你怎麽可以說她是苦肉計呢？”
品慧被他吼的不由默聲。
敏毓走過去，擋在品慧面前“有什麽話私下不能說，你的婚宴上，就憑一個被調走的下人幾句話，你不聽雙親勸阻，不顧親朋阻攔，你是對外人充滿了同情心，但對家人的嚴苛是一點都沒變。”
展雲飛嘴角微動，什麽都不說，轉身就走“阿超，我們走！”
“太太！”魏夢嫻昏倒。
展祖望連忙扶住暈過去的夫人，所有人的註意力也從展雲飛這裏轉到魏夢嫻那裏，所有人都知道好好一場婚宴就這樣被攪亂。
也在此刻展族來參加婚禮的各房子弟組成了人墻，攔住了展雲飛的去路。
展家族長和展家大伯也都各自睨眼。
“大哥要我攔不住。”雲翔背對著展雲飛“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壞了展氏一族的名聲。”
“你要如何？”展雲飛也明白一拳難敵四掌。
展雲翔轉過身，目光深邃，朝來參加這個婚禮的人拱手“家門不幸，怎麽都勸不住；那就別怪今日我這個做弟弟就放肆了！展雲飛，今日你敢踏出這個門，就代表你放棄了‘展雲飛’這個名字和他所代表的的一切尊榮！從此後展家的一切都和你無關！”
展祖望聽了此言，不由驚詫“雲翔，你在說什麽……”
展家族長看著展祖望“養兒不教父之過，他今天為了那種女人連重病的母親都不顧，你還顧忌什麽！”龍頭杖瞧著地面。
“可也不能趕走他啊。”展祖望不能接受“這個家還是我做主！”
“你連這個兒子都管不住！”展家大伯怒道“二弟，展家還有其他子弟和女兒，我還想給閨女找個好婆家呢！”
雲翔這次沒有軟化，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大哥，如何決斷呢？”
展雲飛哈哈大笑起來“這恐怕就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沒錯！”雲翔一點沒否認“我告訴過你吧，你敢對不起天虹妹妹，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出了這扇門，誰敢資助你一分錢就是與我展雲翔為敵，與我整個桐城展氏為敵！！！”他笑的那般邪魅。
展祖望看著如此邪惡的展雲翔，明白了：他再一次為了挽回展雲飛而做起了壞人，這就是雲翔吧！寧可被人誤解也不解釋什麽。
“我也說過我不是回來和你爭家產的！”展雲飛也斬釘截鐵的說“我不稀罕展家的一切，你既然那麽想要就拿去吧。”
“那在場的人都是見證，小邱，拿筆墨來。”展雲翔也不退讓“我對拋棄自己父母丟棄自己姓名的男人無法信任，白紙黑字寫下來，如何，展雲飛，哦，該叫你蘇慕白了，敢不敢留下會自己的話留下證明？！”
展雲飛挺起胸膛“有何不敢！”
展祖望看著二個兒子爭鋒以對，卻覺得喉頭打結，完全說不出話來。
小邱準備的筆墨也是急急忙忙間從書房拿來的，用木盤裝著，送到了展雲飛面前。
展雲翔看著他“你想清楚！不要以後後悔現在的沖動，大哥，你要想清楚，大娘昏迷、你的新婦也還在滿心期待歡喜今日，大哥……”
展雲飛完全不管，他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落敗於展雲翔，拿了沾了墨汁的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和展家脫離一切關系，不拿展家一分錢的文字；然後扔掉毛筆，將那張簽了名字的紙扔向了展雲翔，冷笑蔑視“這樣，夠了吧！”
展雲翔彎腰撿起那張紙，斷絕書！落款，日期一個不拉。
紀天堯見狀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展雲飛，你只管你自己嗎？天虹怎麽辦？！”
紀總管也是恨的眼睛瞪的老大，轉身又擺出了擔心的臉“老爺，大少爺，天虹，不能這樣啊，老爺……”似乎語句都不能組織起來的傷心。
展祖望倒平靜了下來“讓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挨過幾天。”雲翔做的沒錯，他這次要徹底改正展雲飛動不動就拿離家出走做威脅的壞習慣！
展雲飛望著父親“我上次一走就是四年，這次不會再回來了！”竟然連父親都看不起他，站在了雲翔身邊，可惡！他非要證明給他們看！
四十六
因為魏夢嫻昏倒,所以紀天虹還沒有經歷新嫁娘羞澀的新婚之夜就被迫來伺候婆婆，而外面傳的愈演愈烈關於丈夫和蕭雨鳳的流言也是讓她黯然傷神的事，還要面對丈夫任性的離家出走，所以嫁進來還沒有十天,她就也病倒了。
東邊是陰霾低氣壓讓展家氣氛也低了些。
展祖望雖在婚宴上幫著雲翔,但他心裏還是希冀長子能回來。
那張斷絕書,展雲翔被沒有給他，還是將其供在了展家祠堂中。展祖望雖然有些惱,但也無可奈何：他多希望他們兄弟齊心協力,展家在二人的努力下能更加龐大；哪知道雲飛這麽不爭氣，被一個戲子迷的連母親都不管了。
他真是很失望：難道註定展家是有一個是好的,一個是討債的？難掩失望的心情。
“老爺,現在雲飛的親事都辦完了。”品慧端著糕點和蓮子羹過來“那雲翔的呢？”
“去奉天的事不是都說好了嘛。”展祖望心裏煩“再說了，你也知道他們肯定是要在奉天辦婚禮的。”
“雖說是在奉天辦，可我們也不能一點都不幫忙吧。”品慧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難道全部靠在親家頭上啊，這讓以後雲翔在大帥家多尷尬啊。”
展祖望也不知其中厲害的人“你也不要多嘴，我已經拿出五萬交給雲翔了，讓他去辦奉天的典禮。”
五萬？！品慧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老爺？”真是萬分感動。
展祖望摟過她安撫“如今，家裏是你家外是雲翔，我都清楚的，這次去奉天，我另外準備了二萬，不過是你啊，到了奉天見了未來親家不要亂說話。”
品慧現在只會點頭了。
展祖望摟著她“希望雲飛在我們走之前能夠回心轉意。”
展雲飛既然走了這一步，那雲翔是怎麽都不會讓他回轉了的。品慧面上不能顯露所想，反而嘆口氣“想來天虹那孩子也怪可憐的，剛進門就遇見這種事，唉，連她病了我也找不到人去告訴。
“你多費心。”展祖望也是惋惜，可事已如此“夢嫻也還在病榻上。”
品慧將蓮子羹端給他“我會的，就是覺得大姐本來不是很喜歡天虹的嘛，怎麽好像成了她兒媳反而有些疏遠了呢？”
“夢嫻病著，雲飛又這樣，她只能對跟前的人不滿了。”展祖望接過，吃了一口，提起東邊也是愁眉“你有空就勸勸天虹，想開些，以後都會好的。”
品慧只能點點頭：好？那就走著瞧！
“老爺，紀總管來了。”春河通告。
不一會兒紀總管興沖沖而來，站在了他面前，看上去可不是很好。
展祖望沈聲“我這次讓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雲翔在婚宴上說的話也包括了你。”
紀總管臉色不好“老爺……”
展祖望擡手示意他莫言“動不動就拿離家出走威脅，說什麽不要做展家人！我就是要他徹底明白我不是非要他不可！不許資助他半個子，不然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紀總管默聲，只是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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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
靳沛將葡萄酒遞給展雲翔，二人碰杯“做的不錯。”
“這些在大哥面前真不值一提。”雲翔搖搖頭。
靳沛喝了口“殺人容易殺心難，收買人簡單收買心難，展家那些人現在是看在利益的面上幫你，接下去你要好好收其心，哪家沒秘密啊，雲翔，你要恩威並重。”
敏毓挽住他“哥，你不怕把他教的青出一藍而勝於藍？”她不擔心，反而覺得與有榮焉。
雲翔點頭“是，大哥說的沒錯。”
靳沛刮了敏毓鼻尖“雲翔變強也是雲翔，我的妹夫；小敏，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沒別的本事。”敏毓歪頭看向雲翔“就只會使用暴力手段，我爹是大軍閥，我就是小軍閥！敢對不起我，大卸你八塊。”
雲翔摸摸眉角“大哥，再說下去全屍都留不下了。”
靳沛拍拍雲翔肩膀“她的脾氣要不是在意哪會理睬你半分，你是好是壞，是風流還是正經她連眼睛都不會眨，真有那時候你才該哭。”
靳沛看見敏毓使來的眼色，找了個借口先離開。
雲翔也看出敏毓有話要對他說“先說好，什麽拖二年再嫁的話我不愛聽。”
“你就這麽沒自信？還是對我不信任？”敏毓努努嘴。
雲翔拉住她的手“就是因為太緊張了，你要不是大帥的千金，現在肯定是我老婆，說不定還有小翔了。”
敏毓白他一眼，然後正經的說“這是我的打算，因為說過不會再不顧忌你就自作主張；這次我去上海遇見了過去的家庭教師，他現在上海的覆旦公學任教，雲翔，我想讀書。”
展雲翔剛想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被她反握住雙手。
敏毓很認真的說“因為腿的關系，我一直都是在家請私人教師授課的……我知道自己任性，我想在覆旦公學專修商科，這事一定要事先和你說好；因為可能結婚後你我就要分居二地。”
“你的意思是結婚後去上海讀書？”雲翔明白了。
“其實我也想考驗一下我們的感情。”敏毓和他額頭相碰“雲翔，大道理和什麽為了理想的話都是空話，我想讀書一來是想彌補過去的些許遺憾，也是想完善自己。”
雲翔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眼“那麽就算我反對你還是要讀。”
“所以才和你商量，希望能有個你滿意我也不必遺憾的結果。”她直往著他的眼並不躲閃“我們現在還年輕，雲翔，難道你不願意我更出色嗎？”
雲翔擡手摁住她後腦“說實話，不願意！”
“沙文主義。”敏毓嬌瞪他，不過又說“你說歷史就是這麽有意思，沙文主義的說法源自於法國皇帝拿破侖的一個手下尼古拉沙文，可法國男人的浪漫卻也是全世界皆知的，當有人稱讚他們的妻子甚至向他們的妻子求愛時，法國男人卻覺得是榮光，因為他有一位漂亮又迷人的太太。”
“你可以漂亮但迷我一人就可以了。”展雲翔接口“我可不是浪漫的法國男子，小敏，我的自私不亞於你。”
“那讀書的事你到底怎麽想的？”話題扯遠了，她又拉回來“同意與否？”
展雲翔搖頭“不同意。”放開她，雙手環胸“不行，我不喜歡和你分居，特別是結婚之後。”
想看看她會是如何的反應。
敏毓撇撇嘴“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就請個英俊非凡的男老師，天天趁你上班跟他關一屋上課；唉，先說好啊，會不會日久生情，我可不知道的。”
“你敢！”雲翔捏捏她鼓起的腮。
敏毓不服氣“有什麽不敢的，我連棺材都敢送，找個男老師算什麽，或許啊，我還不止找一個，讓我算算哦，商科要學幾門課程，門門課我都要找個英俊的老師。”邊說邊驕傲的擡高下顎。
雲翔忍不住捏她下顎“讀這個需要幾年？”
“三年。”敏毓回答“和奉天軍校一樣。”
雲翔將她的手拉放在自己手中“所以三年我們不能要孩子。”總不能讓她挺個肚子去上課吧。
“如果你同意的話，是的。”敏毓也知道他這裏容易過，但父母那裏未必“其實我也想趁這三年讓你集中精力把工廠搞起來，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們再考慮其他。”
“讀書的事讓我想想。”雲翔沒有立刻答覆她“我也希望這場婚姻不是束縛你的枷鎖，把大帥的掌上明珠帶回家也不能完全遮住這明珠的光彩，如果這樣當它不再明亮光澤或許我就不會珍惜了。”
敏毓凝望著他“我不會讓自己失去光彩的，雲翔，我也希望很多年後你依然能夠很驕傲的把我介紹給你的親朋好友，且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只剩浮於表面的恩愛；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還不太了解這個竅門，但我真的再努力；我覺得再讀書會讓我盡快找到這個法門。”
他感覺到了，她不再獨斷“我考慮下。”
敏毓沒有逼他“好。”伸手抱住他。
“怎麽了？”感覺她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敏毓靠著他“不知道，我不想失去你的這種感覺牢牢抓著我，讓我覺得自己總不夠好，不夠優秀；沒事，我也不知怎麽了。”
“原來這種感覺不單單是我有。”雲翔沒有笑話她，抱緊她“我們二個不再一起天地都不答應了。”
敏毓貼在他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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